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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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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間斷醒來或是昏睡,每次睜開眼睛都會發現梁杉柏再用新的方法操弄他身後的小穴。有的時候他被從背後壓倒在床上,有的時候則被抱坐在身上,有的時候按在墻上,有的時候折起雙腿,甚至做了許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大膽動作……

好幾次因為激情和疲憊而昏睡過去,很快又會因為睡眠中的放肆操弄而被驚醒。祝映臺更是熟透了一樣的水光淋漓,每次抽插都會傳來大得羞人的淫靡水聲。

梁杉柏像是永不知疲倦一樣,以令祝映臺甚至感到害怕的熱情拼命的在他體內馳騁和播撒,不停、不停、不停……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烈日當空,梁杉柏趴在他的身邊睡得不醒人事。昨天下午的性愛一直持續到了今天淩晨,兩個人的體力都被掏空,以至於誰也沒有力氣去清洗身體,就這樣緊緊摟抱著睡到現在。

腦子裏回想起那場性愛的片段,祝映臺的臉馬上就紅了。他輕輕咳嗽一聲,試著動了一下身體,本來以為這次肯定會很慘,卻一味的發現身體的感覺輕盈而自在,除了身上汗水混合精液黏結的感覺不好受以外,肉體的損傷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祝映臺心情覆雜的轉過頭去,剛好看到地上的東西——「合歡甘露」的歡喜佛瓶蓋就這麽好巧不巧的掉在他們臥房門口,男女交媾的樣子清晰無比,似乎在告訴他雙修之法於人有益。

嘆口氣,他坐起身來,這個舉動馬上就驚動了梁杉柏,精力無窮的戀人揉著眼睛,從夢中醒來。

「早。」梁杉柏動了動身體,馬上湊過來在祝映臺唇上吻了一下。

「不早了。」祝映臺伸手去拿一邊的手表,時間將近中午十二點,換言之,他們浪費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祝映臺迅速從床上起身,然而腳才放到地面上踉蹌了一下,往後倒回床上。

「映臺!」梁杉柏驚呼一聲。

「我沒事。」祝映臺就苦笑。雖然肉體因為藥物沒有損傷,但是體力消耗是現實,他們沒有有吃晚飯也沒有吃早飯,一直到了將近十個小時,換成個沒有修為的,恐怕早就昏死過去了。

「慢慢起來。」梁杉柏也發現了這一點,扶著祝映臺,兩個人一起慢慢起身、站穩。

祝映臺走到了一邊拿換洗衣服,然後發現鏡子中的自己簡直「慘不忍睹」,一身的愛痕青青紫紫地讓人看了直皺眉頭。

那個始作俑者還要不知趣的探頭過來看:「映臺,你昨晚好熱情好美,嗷!」梁杉柏捂著額頭,祝映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紅著臉走進浴室洗澡。

兩個人都將自己收拾完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兩點。梁杉柏打掃著客廳,忽然「咦」了一聲。兩人的手機都在昨天的激烈情始終被摔到了地上,好在是掉在一堆衣服中並沒有摔壞,但是兩個手機現在都現實是關機狀態。

「好像沒電了。」

祝映臺洗完碗快出來,伸頭看了一眼手機銀幕,馬上去看座機。座機熒幕上顯示有幾十個未接來電,統統都是小朱打來的。

「糟糕!」祝映臺才想起來陸隱的事還沒有處理,趕緊回了個電話過去。那邊指向了一下就接了起來,話筒裏傳來小朱心急火燎的聲音,背景音很嘈雜,他似乎是在街上。

朱羽君今年才二十歲,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沈穩可靠。據傳他是天人托生,入世歷劫的,如今對外雖稱是青龍觀元一道的大弟子,但鑒於元一道長常年雲游四方,事實上他就是青龍觀現任代理也是下一任青龍觀方丈。要讓這麽個總是不急不慢的人如此著急,只能證明發生了大事!

祝映臺心裏「咯噔」一下,按下免提鍵,果然小朱在電話裏那頭急急地說起來:「你們有沒有見過陸隱?」

「陸隱?」祝映臺和梁杉柏對視一眼,「我們昨天中午就和他分手了,他說有工作,自己回去了。」

「他一晚都沒有回來?」梁杉柏走上來問。

「昨天下午我跟他聯系,問他晚上什麽時候見面,他說有點事,會晚一點回家,讓我晚上十一點鐘過去,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他父親打過助理電話,那個女孩說陸隱最近根本沒有排工作,她也根本沒有見過他!」

換言之,從昨天中午開始,陸隱就是一個人單獨行動。

祝映臺回想著陸隱昨天的樣子,走出杜宅的時候,然後突然改了主意,打發他們先走。

「他會不會有回去找杜家豪了?」梁杉柏提出了祝映臺想到的結論。

「杜家豪?」小朱在那邊像是噎了一下,「本市首富杜家豪?」

「呃,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第二個杜家豪,就是住在楓丹白露宮13號那個。」梁杉柏報出杜家豪的地址。

那邊的小朱沈默了一下,隨後說道:「你們現在開電視看新聞頻道。」

嚴肅的聲音讓祝映臺和梁杉柏馬上打開了電視機,電視裏正播放午間新聞,在看了一些國家大事後,螢幕上出現了慘不忍睹的交通事故畫面。

「今晨兩點三十三分。A8公路B市往A市路段,一輛牌號為XXXX由西向東方向行駛的邁巴赫轎車與一輛車牌為XXXX由東向西行駛的東鳳火車發生嚴重碰撞事故,邁巴赫轎車翻落公路,車中駕駛員當場死亡,貨車駕駛員以送醫救治,目前占未脫離危險。根據警方初步調查證實。死者為本市房地廠商杜家豪,邁巴赫車行疑似另有一名乘客,目前下落不明,警方希望廣大群眾……「

祝映臺看向梁杉柏,梁杉柏也在看他。

「那個失蹤的人,會不會是陸隱?」他問,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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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偵探的必備條件之一是人脈夠廣,這一點祝映臺就沒有梁杉柏做得好。現在他們兩個正前往B市警局,打量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問,只說:「我姓吳,跟我來吧。」隨後他帶著兩人進入警局,一面走一面給他們解釋情況。

「根據監控錄影判斷,事故過錯方是杜家豪,淩晨兩點三十三分他突然越過隔離帶,穿行到對面車道,隨後與迎來的貨車發生碰撞。」

「穿越隔離帶?」梁杉柏和祝映臺對看一眼,這已經不是正常駕駛會發生的情況了。

「杜家豪是醉酒。」

「酒精檢測沒有反應,正是他當時應該沒有喝酒。」

淩晨二點三十三分,杜家豪一個富商,沒有使用司機,自己駕駛邁巴赫前往A市,這件事聽著都有些蹊蹺。

祝映臺問:「警方是如何知道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車內後座內側把手留下另一個人的血跡,目前法醫小組正試圖通過DNA比對找出那個人。」

「監控錄影有沒有拍到那個人?」

吳警官搖了搖頭:「根本看不到,現在刑事小組已經跟進,我們懷疑杜家豪突然駕車穿越隔離帶也可能與那失蹤的乘客有關。」

「你是指?」

「監控錄影機拍攝到邁巴赫有平穩駕駛突然轉變為不規則運動,最終沖過隔離帶的畫面,一會兒我可以放給你們看,我們有理由懷疑那名乘客與杜佳豪爭執搶奪方向盤,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麽邁巴赫突然失控。」

祝映臺沈默了,吳警官一擡頭:「到了。」他帶他們進入法醫樓底樓,在哪裏停放著杜佳豪的屍首。杜佳豪雖然是個富商,但卻無父無母,也無妻兒,甚至連親戚都沒有的樣子,至今都沒有人來聯絡警方要求處理後事,這又是一件怪事。

「感覺就像是孫悟空一樣。」吳警官大開停屍見外層的門,說了句不好笑的笑話。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祝映臺和梁杉柏都感到了那種死人聚集才有的引起,雖然無處不在卻難以成氣候。

換做是醫院的話,這個程度的屍體聚集有都是枉死,情況會糟糕很多,但是警局裏因為男人多,又多是陽氣、煞氣重的八字,便將這種陰氣壓制了下去。所以,醫院裏經常會有鬼故事傳出,而警局就嫌少聽聞。

「你麽倆到這兒來。」吳警官說,取出實驗袍、手套和鞋套給他們穿戴。這是為了避免有人在觀看屍體時,不留神破壞證據,或是在十一上留下自己的毛發、皮脂之類,擾亂偵查的情況。

「你們看屍體不會有問題吧?」吳警官好心地問,尤其是對祝映臺。在這位警官眼裏,祝映臺是一個長的極其漂亮也有些柔弱的男孩子,他深恐他直面屍體會造成心理負擔。

「沒問題。」祝映臺點點頭,利索的穿戴好鞋帽和衣服。

「會有點難看。」

「沒事的,」梁杉柏代為回答,「他膽子比我還大。」說著,很自然地替祝映臺拉好實驗袍的衣襟。祝映臺乖乖地聽人擺布,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落到老警官的眼裏,他微微皺了皺眉,隨後別開臉去。

「咳咳,那麽準備好了就進來吧。」吳警官找到停放杜佳豪屍首的櫃子,拉開屍袋的拉鏈,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首呈現在幾人眼前。老警員足以介紹起杜佳豪所受的各處傷痕,祝映臺邊聽邊用目光在屍身上逡巡,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過了一陣後,他看向梁杉柏,梁杉柏也朝他搖了搖頭。

因突然事故死亡的人,因為事件發生的突然,司法有比較慘烈,事後三魂七魄很可能被留在事發現場而不知自己已經死去,如果沒有家人為之超度,最終就會成為孤魂野鬼,但不管怎樣,再起時身上還是會殘留死前突然進發的恐懼緊張等負面情緒,並且會留下死亡必然存在的陰氣,而這具屍首上什麽都沒有。

杜佳豪的屍首幹幹凈凈,簡直就像一具蠟人偶。

「太不正常了。」梁杉柏說,「簡直就像是被人吃了一樣。」

祝映臺猛然一震,他忽然的想起了前天晚上的事,也明白了自己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那具被上官家的使役鬼殺死的屍體怎麽會沒有三魂七魄也沒陰氣?

梁杉柏也想到這一出,輕聲倒:「難道上官家那個使役鬼不僅吃人肉什還吃魂魄?」但也不可能將死亡氣息都吞噬……

吳警官不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麽,見他們看完死體了便說:「接著我帶你們去看一下死者遺物和監控錄影。」

祝映臺忽然想到一點,問:「死者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比如……畫?」

「畫?」吳警官吃驚地看了一眼祝映臺,「你怎麽直到死者身上有幅畫?」

「真的有?」梁杉柏吃了一驚,難道杜佳豪深夜離市和那副古怪的畫有關?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吳警官嚴肅地問,「不管知道什麽,都請你們提供線索給警方,這對於破案很重要。」

祝映臺看向梁杉柏,這要怎麽說?說有一個艷鬼交托了一幅鬼畫符給杜佳豪,結果把他嚇死得半死,大門不敢出,二門不幹邁,到最後居然半夜出逃》警方是不可能會相信的,但又不能不回答。

「杜佳豪有一副古怪的畫……一幅名畫,」梁杉柏腦子卻懂得很快,「是呀一個朋友托付他保管的,據說很值錢,他懷疑有人打這幅畫的註意,曾經委托我們調查,但我們還來不及查出什麽,他啊就出事了。」

吳警官盯著梁杉柏看了半響,似乎有些想不通:「那幅畫是名畫?」

「是啊……」梁杉柏心中慌了一下,想莫非吳警官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吳警官隨即卻搖了搖頭:「算了,方正我不太懂藝術,跟我來,我帶你們去物證鑒定室。」他說著要將屍體袋拉攏。祝映臺眼尖,忽然瞥見杜佳豪的褲子褶皺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金屬的光亮?他飛快地對梁杉柏使了個眼色,梁杉柏便「哎呀」了一聲,忽然蹲下身去。

吳警官疑惑的彎下腰問他:「你怎麽了?」

祝映臺趁機伸進到杜佳豪屍身上,原來杜佳豪那條褲子有一個秘密內袋,此刻因為褲子表層的不料破損而露出了裏面藏著的東西。祝映臺飛速將那東西收到手裏藏好,心裏慶幸他們在法醫進行解剖之前先找到了線索。

梁杉柏「哼哼」了一陣,便是沒事了站了起來。吳警官有些疑惑的來回看看他們兩個,究竟沒說什麽,拉好屍袋,將屍體推回原位,然後帶他們到一旁的物證鑒定室,取出杜佳豪的遺物。

東西委實不多,一本工作記事簿,裏面寫著杜佳豪的動作安排們最近的日程是一片空白。以為杜佳豪貼身呆著的關系,整本簿子如今已經被血跡浸濕,看起來觸目驚心。此外是一些日常用品,手帕、皮夾之類,同樣是染滿了血跡,剩下的是一條繩子單列的護身符和一張卷氣得幹凈紙張。

看到那個護身符,梁祝兩人就坐實了心中的猜測,那是陸隱的孔雀明王像。

事情要到退回去並不困難,陸隱一定是對那副古話還未死心,所以和他們告別後又重新轉柔去找杜佳豪商量,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最終二個人會在半夜坐在一部車上並且出了車禍,杜佳豪死的古古怪怪,而陸隱也消失的古古怪怪。

祝映臺想到小朱找了陸隱一晚上,難道有尋人咒法,如果連這種方式都找不到淩月,代表著什麽?

「難道陸隱被帶到了另一個空間裏?」梁杉柏猛然倒吸一口冷氣,「難道是那幅畫?」

「畫?」吳警官代開電腦,準備調出當時的監控錄影,「話就是你手邊那副。」

「啊?」

「就是卷著的那張紙,根據撕痕可以確定是從杜家宅工作記事薄上的最近一張日歷後撕下來的,筆記很新,可能就是近期,甚至是出事前畫的,我們發現的時候,紙張落在杜佳豪屍首旁邊哪」

梁杉柏和祝映臺面面相覷,他們以為杜佳豪連夜帶畫出逃,卻沒有想到吳警官所說的畫和他們所說的並不是同一幅,梁杉柏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打開那副那幅畫,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筆法粗糙簡單的墨水線條畫,畫上畫著三個小人,分別由圓圈和線條組成,一高兩矮。兩個站在一邊,分別一高一矮,另一個矮的則單獨站在另一邊。三個小人後面畫這些簡單房屋,還有幾行字謎一樣的句子寫在上面。

與畫面上的粗糙不同,那幾行字卻是寫的極美的,龍飛鳳舞,筆記張狂,完全突顯出題詞人狂妄自大的性格。

「兩個換一個,一個不見了,一個睡著了。」祝映臺讀著那段話,有點摸不到頭腦。這是什麽意思?

「會不會是說陸隱和杜佳豪?」梁杉柏問,「一個不見了的是陸隱,一個睡著了也就是死了的的是杜佳豪,但是兩個換一個裏面那個一個是誰?」

「來看監控錄影。」吳警官招呼他們,祝映臺和梁杉柏值得放下推測先過去看電腦熒幕。

有些黑暗的熒幕上播放了整個相撞過程。果然剛開始的時候邁巴赫開得十分平穩正常,到了某個點,突然開始蛇形起來,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漢,黑色的邁巴赫正高速公路上七扭八歪,頻頻甩尾,最終闖過隔離帶,與迎面駛來的貨車直接相撞、車子淒慘的在公路上打著圈,最後翻出護欄,調到了公路地下,整個相撞過程不到十秒。

吳警官按下停止鍵:「還需要再看一遍嗎?」

「不,我想不用了。」祝映臺起身,「謝謝您今天的幫忙,如果有什麽進一步的線索我們也會通知警方。」

「謝謝。」梁杉柏也跟著道謝,兩人告辭離去。

走出警局大門後,祝映臺看向梁杉柏:「你怎麽看?」

梁杉柏神情嚴肅無比:「又時跟上官家有關。」

在畫面中顯平穩行駛後失控的邁巴赫在普通人眼裏看起來或許是突發失控,導致慘禍,但是梁杉柏和祝映臺卻能清楚地看到從一開始就跟在車子後面,投射在公路上的一段不尋常的影子。那團影子一直跟隨著邁巴赫,一直到追上後。忽然從店面上站立起來,黑色的霧氣如同前晚他們見過的所謂的上官家的使役鬼,它化成一只黑手,將邁巴赫撥來弄去邁巴赫艱難的躲避著它的追逐,最終卻還是被扔過隔離帶,導致了這樁慘禍。

看啦,上官烈抓走蘇月容的背後不僅有著秘密,更有著深且黑的內幕,而那副失蹤的古畫現在會在上官烈手中嗎?

「對了,你剛剛在停屍間是幹什麽?」梁杉柏轉換了一下話題,試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祝映臺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給他看:「我發現杜佳豪貼身藏著這個。」

那是一把鑰匙,老款式樣,被氧化的顏色暗沈,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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